救災與文化――兼論“二次創傷”
救災與文化――兼論“二次創傷”
發布日期:2008-05-27
(作者:意昂2平台第六醫院 叢中)
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2008年5月12號💛,四川的汶川地區發生了大地震。這是一場災難!在災難面前🧖♀️♙,中國人顯示出了超強的凝聚力,災難極大地激發出了中國人的民族自豪感和愛國熱情。應該說⚅,在某種程度上,這得益於大而統的中國文化👨🏼🎓。
我們每天都在關註著地震災區的電視新聞報道,災區的每一個新的情況,牽動著每個中國人的心。從媒體報道中,我們看到了災區群眾那無助🐴、痛苦的表情和流淚的雙眼,這讓我們的心也十分沉痛🫓。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會怎樣說🎣,怎樣做呢?
一般人都知道,流淚,意味著一個人的內心正在感受著痛苦。看到災民正在流淚🎿,我們的心也在哭泣。
這時候🧑🏿🎄⛹️,我們一方面要面對災民的痛苦心情和眼淚🤫🌬,同時👳🏼♂️,也要面對我們自己內心被激發出來的痛苦。此時𓀒,我們會怎麽做呢🦜🧑🏼🔬?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告訴災民:你要堅強🧝🏿♂️,不要流眼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細想起來,其含義之一,就是🏎,如果你流淚,就表示你脆弱,就表示你不堅強;相反🤶🏼,如果你堅強🐉,你就不應該流淚。分析⚇⛹️:中國人似乎把堅強看得更重要。眼淚被認為是一種不太好的心理品質👃🏻。眼淚要服從於堅強的心理品質。暗含著對於眼淚的價值觀念和價值判斷。含義之二,就是👨🏼🚒🚴🏼♀️,如果你不流淚了,就代表著你變得堅強了。分析:以眼淚為指標,觀察一個人是否堅強。含義之三,就是,如果你不流淚了,就意味著你已經不痛苦了。分析:以眼淚為指標◻️,判斷一個人的情緒。這屬於一般大眾的心理常識🙎🏿♀️。含義之四,流淚⚽️⛸,本來是痛苦情緒的生理伴隨表現,是最自然的心理生理活動。可是🙍🏽, “你不要流淚”這句話⚒,意味著一般人會認為流淚是引起痛苦情緒的原因而非結果🦸🏽,只要你控製自己不流淚了,你就能夠不再痛苦了🦟🧏🏼。只是表達了我們的一個良好願望🐗,卻違背了心理學的原理。分析:把心理和生理的伴隨關系,曲解為“因果關系”。即使是因果關系,也應該是“痛苦是因,流淚是果”,而非“流淚是因,痛苦是果”。含義之五🧖🏼♀️,就是🎅😱,如果你流淚𓀔,我就看到了你流淚,當我看到你流淚,我的心就會跟著你一起痛苦,我不想讓我這樣痛苦,所以,我就不想讓你這樣痛苦🤴,因此👶🏼,我會告訴你“不要流淚”🧕🏻🙊。分析:其實是我們沒有勇氣面對我們自己的內心痛苦🤵🏽♂️,我們在壓抑自己的內心痛苦,我們在排斥內心痛苦,所以,我們不允許自己流淚🥲,也就不想讓別人流淚🤏🏿⛹️♀️。
或許還有更多的含義吧?請大家補充。
喜怒不形於色🧻。
家醜不外揚。
有痛苦🔠,只能“向隅而泣”!
如此來看🎼,我們大家似乎有一種文化/價值傾向🕺🏿,我們總是想要我們的臉表現得陽光燦爛,我們不想讓我們這張臉表現得痛苦不堪,我們不要眼淚,我們一定要控製我們的眼淚,無論內心多麽痛苦,都不能讓自己的眼淚在別人面前流出來。
痛苦情緒,是人性的自然表現🎩;流淚,是痛苦時的自然生理反應。對於眼淚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中國人對於人性的態度。對於眼淚的排斥🧎♀️,從大處來說,可以折射出我們對於自然人性的壓抑和排斥🧏🏼♂️。
“9.11”事件發生時,我正好在紐約𓀜。從第一座世貿大樓被飛機撞擊起火開始,美國的電視節目一直在直播👨🏻🍼,一直讓美國人能夠看到災難發生的整個真實過程和後續發展的最新進展情況🫷🏻。這大概是美國的媒體比較自由和透明吧,這同時也折射出了美國人直面災難的自信和勇氣⏫。當時的美國人🧕🏻,也是極端恐懼和痛苦的。但是👱🏿,電視臺從星期二到星期天,連續六天一直都在重復播放著飛機撞擊大樓的惡性鏡頭,似乎他們的媒體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樣做會對社會公眾帶來“二次創傷”。而我們國內的媒體💆🏻♂️⛹️♂️,過去經常是傾向於“報喜不報憂”的。這大概是中國文化的“家醜不可外揚”的價值觀念在媒體報道中的具體表現吧。我說這些,並不是在表揚美國文化如何好,也不是在批評中國文化多麽不好。首先🚣♀️,我的意思是想說,通過這樣的跨文化比較🧵,我們能夠看到中美文化之間的差異。這些文化差異😟,會在媒體報道方面表現出來,同樣,也會在救災過程中表現出來👨✈️🤝。
最近,在對地震災民的心理幹預中,一直被人們關註的一個話題就是“二次創傷”的問題。昨天,還有一位記者問我“中央電視臺等媒體,這樣重復地播報地震受災地區的進展情況🌳🍩,是否也會給災區群眾造成二次創傷呢?”其實,我們國家的電視臺,還真的沒有像西方國家那樣地生動具體地讓觀眾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淋漓鏡頭,我們的電視臺一直都是在做“積極正面的報道”。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不用擔心電視臺的報道會給災區群眾造成“二次創傷”的。
我並不簡單地完全贊同美國媒體的“及時客觀的真實報道”,因為這樣做太缺少媒體導向性了。就算是美國媒體存在“太真實客觀”的問題的話🌰,而我們的媒體報道👩🏻🦯➡️,就似乎又有些“不太客觀真實” 了🧨。從文化比較的角度來說,似乎顯示我們中國文化難以接受眼淚和痛苦,我們正在設法回避這些心理的和生理的現實。
每個災民心中都儲存著地震時看到的那個最令人恐怖的鏡頭(為了方便表述🕟,我們把這個叫做“第一鏡頭”)🧗♂️。在這樣的心理背景下看電視,如果看到了電視上的恐怖畫面(為了方便表述,我們把這個叫做“第二鏡頭”),就會激發起他內心恐怖畫面的鏡頭。這時候♔💟,他哭了。在他哭的同時,電視鏡頭引領他繼續看下去♻️,然後🗂,他看到了電視裏的鏡頭發展,他心中的鏡頭也跟隨著電視鏡頭而發展著……
電視鏡頭,給他造成了什麽樣的傷害呢🦶?如果他心中沒有第一鏡頭,他就不算是災民吧,就跟我們一樣,看了電視也沒有受到傷害。如果他心中原來就有第一鏡頭💂🏽,他看了電視的第二鏡頭之後,這第二鏡頭並沒有比他的第一鏡頭更慘烈,所以👩🏭,從強度上來說,並沒有給他更強烈的惡性刺激。而他在看電視的過程中,他心中的第一鏡頭,跟隨著第二鏡頭的發展,得到了修改和發展✴️。這樣一來,在剛看電視的時候,或許剛剛平靜下來的他又開始難過了🧑🏼🦱,流淚了,但是🧂,當他繼續看下去的時候👩🏽,他的痛苦情緒會得到轉變和發展。由此,我們可以說,電視媒體的報道,即使是很真實的,也沒有對災民的心理造成更多的傷害👩🏻🦲👡。
如果這個災民,為了不再讓自己痛苦或哭泣,他再也不看電視。表面上看,他可能再也不哭了,似乎再也不痛苦了。但是,他的大腦會經常頻繁地播放那個第一鏡頭給他看(“閃回”)🕵🏽♀️,每播放一次😈,都會帶給他最恐懼和痛苦的體驗,讓他沒有辦法擺脫🙍🏿。在他的心中,只有第一鏡頭,沒有別的其它鏡頭。他的第一鏡頭就會永遠地停留在最恐怖的那一瞬間。歲月在延續,他心中的痛苦記憶,也許會隨著歲月的延續而逐漸模糊💥、淡化🫸🏼。但是🕑,無論怎樣的淡化或模糊,第一鏡頭以及伴隨的極度慘痛的情緒👨🏻💻,卻永遠得不到修改和發展,會永久地停滯在歷史的那一瞬間(fixation)👷,讓他陷入災難痛苦而無法自拔🦸🏿。
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下👰🏽♀️,在心理幹預時🦹🏿,也會遇到類似的問題:災民努力地不讓自己哭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壓抑之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在他的親人面前,他失聲地哭了。這時,他的親人們就會走過來,告訴他說“你不要哭了”。災民哭了一陣子之後🫶🏼,情感得到了一些宣泄,然後,他又重開始克製自己的眼淚🦵,讓眼淚不要流出來,以顯得自己能夠比較堅強,也能夠讓自己變得符合其家人的價值判斷標準,能夠被家人所接納🚲,而不是被家人所拋棄。當他忍住眼淚的時候,其實,他的心依然在痛苦著,而他的感情並沒有得到家人的尊重與接納🏊🏻♀️,他在家人面前➕🤾♂️,卻只能一個人獨自痛苦著⛹🏽♀️,更別說得到家人的理解和安慰了🈚️。他的家人🗒,也跟他一樣🧟♀️,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堅強,而內心,也同樣地一直痛苦著。假如,一個家庭🧑⚕️,丈夫失去了妻子,女兒失去了媽媽🆙,活下來的這兩個人,都在對方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堅強,都不再提起喪失親人的痛苦心情🛼,他們倆個活著的人,都會小心翼翼地收藏起自己的痛苦,努力在對方面前展現出自己的堅強與快樂🤟,擔心自己一旦表現出痛苦🎴,就會引起對方的痛苦,就會自責。結果是🧎➡️,在他們失去了親人之後♥︎,他們同時又失去了兩個活人之間的親情交流🫴🏽,他們各自強裝歡顏,卻都深陷孤獨和痛苦之中🤧。
當災民忍住了眼淚的時候🉐,心理專家來了,他們在心理幹預會談中,提到了地震發生時的場面,問到了災民的心情和感受,這時🙆♂️,災民在心理專家面前🌪,忍不住又哭起來了。這時候🛡,他的家人會走過來🔔,對心理專家表現出他們的憤怒⛱,他們似乎在說:“你看,他剛不哭了,你一來🪸,你這麽一說道,他又哭了🧷!都是你心理專家惹的!”其實🛷👁🗨,家人只看到了被幹預者的眼淚,一會兒流淚了,一會兒忍住了☝🏽,一會兒又流淚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地去關心被幹預者的心情🤞🏽。受到文化價值觀念的影響,被幹預者的家人在指責“心理專家”“二次創傷”的同時,也“指桑罵槐”地批評和指責了被幹預者的情感表達🚴🏿♂️。
當心理專家受到指責的時候,最多也就是感到自己有些委屈吧,既然做這個工作🦗,哪有不受委屈的呢?實在受不了了,還可以找同行進行督導而獲得幫助🧓🏿🙍🏼♂️。而災民呢🦿🦪,可就慘了👰🏼,誰來安慰他呢?誰能真正能夠理解他👩❤️👨、接納他的痛苦呢⚰️?誰來真正從心理上幫助他們呢🥐?
心理治療師/咨詢師,是心理學應用的專業人士🙇🏽♂️。當我們這些專業人士,懷揣一顆熱情之心要去救助災民的時候,我們是否也要對自己做一些文化上的反省呢🤍?我們是否也要檢閱一下自己是以怎樣的文化價值觀來面對自己內心感受到的痛苦呢?如果我們對自己的內心痛苦都沒有勇氣去面對,我們又如何能有勇氣去面對災民的內心痛苦呢?如果我們對於自己的痛苦,除了采取壓抑和掩飾之外,別無它法,那麽🌽,在我們去幫助別人的時候,我們是否真的能夠共情地理解和無條件地接納災民的痛苦心情呢?如果我們不能接納自己和他人的痛苦情緒,包括眼淚🚛,那麽,在我們的心理幹預過程中,自然就會在言談話語之間、不經意之間表現出對災民痛苦情緒的排斥和強行改造,這會讓我們失去了專業工作者的職業態度,而變成了像老百姓那樣地說一句“你不要哭”。
在與災民的心理會談中🚉,當讓災民重新回憶起他所經歷過的痛苦事件🤴🏿,災民自然會忍不住流眼淚,這本是人性的自然表現,這眼淚的流出🔅,是否就等於是“二次創傷”呢👨🏼🏫?
“二次創傷”,是指🏄🏽♂️,只讓被幹預者回憶當初血肉模糊的鏡頭,只鼓勵他哭,讓他哭得很傷心、很厲害,而沒有給予更多的其它的心理幫助。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心理幹預工作🙋🏿♀️,才可能造成病人的“二次創傷”。
其實,在生活中,老百姓也經常會這樣說🍔:“你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這是老百姓的一句話,這在學術上被叫做“情緒宣泄療法”。當年🕦,弗洛伊德早年也曾使用過這種方法👦🏻,這方法的確是很有效的,它起碼可以讓人減少一些內心的壓抑🐿,能夠給痛苦的情緒一個宣泄的機會,起碼能夠允許別人把痛苦情緒流露出來😌,而不是強製別人“不要流淚”,把痛苦情緒壓抑下去👩🏿🎓。但是🙎🏽♂️,情緒宣泄療法的缺點是,療效不夠持久。病人哭一會兒🧑🏼🎄,雖然心情好了一些,但是🚃👧,過一會兒之後,心情又難過了🌚,只能再哭一次👳🏿♀️。就這樣一次次地哭下去,陷入在痛苦情緒之中,最終也沒有能夠從痛苦情緒中走出來。因此👆🏿,後來,弗洛伊德不再強調這樣的情緒宣泄療法的重要性,而是改為“談話療法”🧑🏼🌾。
在《癔症研究》第四章中🦮,弗洛伊德開頭就強調🤽🏽♂️: “讓病人清晰地回憶起事件和喚起與事件相伴發的情感,並讓病人盡最大可能用言語把事件的細節和伴隨的情感描述出來🌙,如果我們成功地這樣做了🫄🏿,那麽每個癔症症狀就會立刻消失💇🏽,而且是永遠消失👩🏼🔧🦺。”這段話,對於我們平時所進行的心理治療具有歷史性的指導意義🦿🚶♀️,同時🙆💪,對於心理危機幹預,特別是在如何防止災民受到心理幹預的“二次傷害”方面,也特別重要🧙🏻。
顯然👯♀️,鼓勵被幹預對象哭得很厲害,這樣做肯定是不太合適的🕙;相反,不允許被幹預對象流露感情,只說“你不要哭”🚉,也同樣是不正確的。正確的做法是,鼓勵被幹預者用語言描述和表達他的痛苦心情©️,盡管在表達的同時📊,仍然是會流出眼淚。當這樣操作的時候,只要被幹預者在流淚的同時,能夠一直保持著語言表達的能力,就不會造成所謂的“二次創傷”。用語言表達痛苦情緒的好處至少有四:第一,給了痛苦情緒一個比較合理安全的表達途徑♊️;第二🧎🏻♀️➡️,通過語言描述,能夠把潛意識的東西變得意識化;第三,通過語言描述,能夠借助於理智的資源對痛苦情緒進行自我管理🧚🏿♀️;第四📑🟠,通過語言描述,可以進行人際交流,能夠與親人相互溝通和理解。在操作中,如果病人太理智化了✍️,我們會帶領他逐漸去接近他內心的痛苦情緒;而如果病人已經痛苦得只會哭不會說話了🧍🏻🛀🏻,這時候,我們就會註意跟病人多進行一些語言方面的對話,帶領病人向理智的層面靠近一些🦔。比較合適的火候就是讓病人能夠“邊說邊哭🤵🏿♂️、邊哭邊說”。如果能夠做到這些了,仍然可能會被病人的親屬認為是心理專家惹哭了病人🙃,他們並不懂得這其中的心理學科學道理🕵🏽♂️。遇到這種情況💃🏼,我們也要註意跟病人家屬進行科學原理的解釋♜,同時🏂🏿,也要為病人的家屬提供心理幹預的幫助。
當然了,在引導病人接近他的痛苦情緒時🏋🏻♂️,要註意病人的心理承受力和自我管理能力,不可超出這些能力而過度、過快為之🧯。在會談過程中,在鼓勵病人用語言表達其痛苦情緒的時候📅,也要註意循序漸進🥇,試探著逐步深入,而不是急於探查病人的痛苦心情。總之,在這樣的心理幹預過程中➡️,要始終堅持以病人為中心,以病人的人性為中心,而不是以幹預者為中心,也不是以被幹預者的親屬為中心,或者以文化的價值觀為中心。
在鼓勵病人用語言表達情感的同時,更要註意給被幹預者以準確的信息提供👰♂️,填補他受災以來的認知缺乏🛸;通過討論一些現實問題🧘🏽♀️,幫助他糾正“認知歪曲”。在這個過程中,還要註意尊重和接納被幹預者🫱🏻,給他們一些行為的指導🧙🏿♀️,比如🎓,鼓勵他們在身邊尋找親情和社會支持,鼓勵他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照顧好自己的生活🏰,發揮自己的能動性、自主性,提高其自信心和自尊水平。這樣整體而系統性的心理幫助✅,可以有效地避免心理幹預時的“二次創傷”。
我們雖然是在做心理危機幹預🛥,但我更相信🔼,每個人都有自我完善的內在潛力,因此🍖,我也相信,災區群眾中的大多數人都有自愈的心理潛力🚡,他們是不太需要心理危機幹預的。而需要幹預的人🔏,則是自愈能力稍弱的一小部分人。 其次是刺激太過嚴重(如截肢或喪失親人)、短期內缺少社會支持的一部分人⬇️。
心理幹預的目標🏊🏿♀️,仍然是讓受災者更多的去發揮其內在的能動性👨🏻🦱,逐步恢復他的正常生活。即使是做心理幹預,也不能過度幹預🧚🏻♀️,以至於壓製了受災者的自主性和能動性。只有給他發揮自主權,給他發揮能動性和自主性的足夠空間,才能使他真正從危機中走出來。
我不鼓勵簡單地只以哭作為情緒宣泄👨💻,對災區群眾進行心理救援👨🏼💼。
我贊同災區群眾選擇不哭。
我贊同災區群眾選擇不接受心理危機幹預。
我願意給災民推薦心理危機幹預的專業幫助。
我誌願為災區人民提供心理危機幹預的專業幫助🔜。
2008-5-23 淩晨於成都